程幼薇正猶豫要不要先回避,卻似乎見話里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程始有些蒙:“這么說是我家婠婠助了凌將軍一力?”
看來凌不疑今日是為董舅爺一事而來,只是凌不疑是怎么知道她在馬車里的,還猜到是她在背后推波助瀾的?程幼薇摸著下巴,莫不是這廝現(xiàn)在背著自己同阿父說她壞話?
小女娘借著廊柱的遮擋,蹲下身稍稍探過了腦袋
“忠義為先,孝禮為后,為捍正義不懼長輩,亦不惜滅親,程五娘子這般心性,在下只在庭尉府那些掌用刑訊的同僚身上見過,程五娘子的將來,大有可為,不容小覷”
好啊,簡直是過分,什么忠義為先,不就是說我不孝嗎?不懼長輩?呵,就是在影射我目無尊長?還說什么我與庭尉府大人相似?那不就是暗指我性子潑辣,不似女娘?
“好你個凌不疑,居然變著法的擠兌我,好心當成驢肝肺,恩將仇報,不懂道義,果然還是和四年前一樣!”
程幼薇恨恨撿起石頭在地上發(fā)泄了一番,隨即滿意的拍拍手欲離開,誰知剛轉身便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嚴嚴實實堵在了身前
小女娘著實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倉惶后退,不幸被石墩絆?。?/p>
“凌…凌凌!誒呀?!”
同時,握在手上的糖罐也隨著驚嚇松開了手
完了,這是又要在他眼前重演四年前的那幕了
只是這一次疼痛并未席來,程幼薇只覺一只有力的手環(huán)過腰間,似是被人撈住
凌不疑此刻正俯身一手攬過了對方的腰,另一手騰空接住了那只掉落的糖罐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似是凝固起來。
懷中嬌軟讓凌不疑有一瞬的愣神,男人感受到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那是不同于自己常年握住兵器的冰冷觸感,指節(jié)也不自主的有些顫動。
那張臉較之四年前已經褪去了稚嫩,愈發(fā)地傾城脫俗。
清眸流盼,靈動逼人,像是綴滿了星辰那般璀璨,只是如今滿是驚慌如同小鹿那般無措。
程幼薇正對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有些發(fā)怔,劍眉斜飛入鬢,眸如深潭,鼻如峰脊,似乎比當年還要好看,怪不得讓全都城大半的女娘為之傾倒。
想到此處,小女娘慌亂閉上眼睛,程幼薇,你瘋了嗎,這人坑過你,你難道忘了嗎?她趕緊側過眸子:
“你…你還不放手”
他竟真的放手了,程幼薇已經準備同大地再做一次親蜜接觸時,誰知被他再次撈住
凌不疑見懷中美人慌亂的神情,倒是越發(fā)的我見猶憐,他微微彎了彎唇:
“程五娘子也看到了,在下若是真的放手了,怕是要直接栽進荷花池里”
小女娘回眸看了一眼池水,咬緊牙關,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得借助他的力道直起了身
“恭喜啊,凌將軍如今不僅官銜見漲,身手也見漲”
明明方才還和阿父在院里,怎么突然就跑到她身后了。
凌不疑怎會聽不出這丫頭是何意。
“過獎,只是程五娘子倒是和從前那般讓在下看不透”
見人疑惑,他稍稍湊近了些:
“卿本佳人,奈何作賊”
“你…”
他好看的眸子染上了一絲笑意:
“竊聽他人言語,可非君子所為,不過這一次,在下本就是來致謝,程五娘子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聽”
“變著法的罵我還能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凌不疑:“你在嘀咕什么”
“我是…我是說凌將軍此話不妥,其一我不是君子,是女子,其二,誰竊聽了,我只是剛巧路過罷了,又不是…又不是去偷看士兵操練”
“哦,碰巧路過?”
“自然是,再說了這是程府,我家,我還不能站這里賞荷啊”
“先不說荷花的花期在夏季,我看程五娘子方才在地上寫畫,難不成是對著一池春水有感而發(fā),遂題詩一首?”
他若是看到了地上“冷面鬼”,“死面癱”的字眼,以這廝以往的作風手段,還不得把我給撕了
程幼薇想到此處,連忙抬腿將那些字胡亂的抹去,估計他是聽到自己罵他了,這廝心眼小的緊,還是走為上策
“我不跟你說了”她伸手便去搶那糖罐
誰知凌不疑將手一縮,低垂著眸子瞄了一眼:
“糖?”
這人該不會又想嘲笑她這么大還吃糖吧,小女娘沒好氣的道:“要你管”
奈何他將糖罐舉地更高
(咬牙切齒) “你…”
行,我忍
等再次抬眸,小女娘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望過去,她定然知道此刻自己像個狗腿子那般笑的特別燦爛
“凌將軍,大人不計小女子之過,小女子若是得罪了將軍,還望將軍海涵”
趁他不注意間程幼薇一把搶過糖罐逃也似的拔腿狂奔
小女娘轉身而過之際,風吹動的青絲拂過他的胸膛,似是撩動了那顆沉寂的心弦,凌不疑注視著那個背影,眉眼上揚。
作者女主初識凌不疑會出番外,若是不想這么早看番外,直接跳到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