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是訂婚,若那何家女娘不滿意你還得主動被退婚?”宋夫人大吼道,她家兒郎多出色,竟然會被看不上!
“阿母冷靜,畢竟我與何姑娘只是初相識,我此舉本是冒昧,女子擇婿謹(jǐn)慎些實屬正常?!彼无燃泵Π矒崮赣H,他阿母性情直爽,他剛剛把何府的事如實說出來了。
他可不能讓阿母對何姑娘產(chǎn)生什么不好的想法,急忙把過錯擔(dān)到了自己身上。
“說的也是這個道理。”宋夫人點點頭,明日訂婚,她要好好看看那姑娘。
究竟何種模樣竟然勾的如光非她不娶。
第二日。
“這就是何姑娘?果然國色天香,貌美如花。”訂婚不能再穿樸素的青衣,何夫人讓人搭了粉色給她。少女韶華,本就嬌俏,粉色襯得她更加漂亮。
宋夫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這小手真嫩,長得真好,怪不得,吾兒喜歡?!?/p>
她年輕時是殺豬的,沒讀過多少書,但她喜歡好看的,就是她這個丈夫宋曉。文弱書生,拎著二十斤豬肉都費勁,但她偏偏喜歡。
她樣貌普通,幸虧兒子隨了父親,不然她得哭死。
宋夫人的親近比起一旁客套的何夫人更像是何幺幺的母親。
“漂亮,真漂亮?!彼畏蛉朔浅M意,但就是這臉,這身段,還有說話溫溫柔柔軟軟糯糯的樣子,她就喜歡極了。
坐在一旁接受著何家兄弟拷問的宋奕不經(jīng)意的看到母親拉人家手,吃味的想:‘我就說阿母一定會滿意的。’
和何將軍攀談的宋曉看著夫人笑的花枝亂顫便知道這門親事大概是穩(wěn)了。
‘真乖?!畏蛉诉@是越看越滿意,何幺幺說她愚笨的時候,宋夫人立即反駁道:“我就不喜歡聰明人的彎彎道道,況且,一個家里有一個頭腦靈活的就夠了?!?/p>
被擠在一邊何夫人:……
一旁臭著臉寫訂婚書的袁慎,看到何幺幺被宋夫人夸的害羞的樣子氣的心口疼。
宋尚書托他來寫訂婚書,他本想拒了,后來想,他倒要看看何幺幺和宋奕能不能成?
傳言宋夫人粗魯,她能看上個庶女做探花郎兒子的妻子?
……好吧,她不僅能,她還開心。
袁慎寫的十分用力,字如刀刃,仿佛要把紙割裂。
何將軍不經(jīng)意間瞥見那臉色如墨的袁慎心想:夫人說的果真不錯。
然后他又看了笑瞇瞇和他攀談的老狐貍戶部尚書宋曉。能當(dāng)上戶部尚書的又豈是普通人,世人皆知他怕老婆,可他又怎么會是簡單人物?
這袁慎就是他叫來的,要袁慎親自寫訂婚書,這老狐貍可真毒。
何將軍腹誹,不由得同情那邊苦大仇深的袁慎。
越寫袁慎越憋氣,氣的他恨不得把紙給撕了。
笑笑笑的,整個何家和宋家都很快樂,只有他一個人臭著一張臉。
按理來說,他也應(yīng)該維持表面的禮儀笑一笑,但他一想到宋奕那副小人得志,何幺幺那副傻笑的樣子他就氣的冷著一張臉。
“袁兄,感謝你為我和何姑娘牽線,若非袁兄我們二人都不能相識。今日還有麻煩袁兄幫忙寫訂婚書,真是太麻煩你了,日后如光定會上門厚謝?!彼无冗^來感謝袁慎,他少年得意,嘴角帶笑。
他的快樂刺激到袁善見了!
誰給你牽線了,他恨不得回到過去,拉著何幺幺走遠(yuǎn)遠(yuǎn)的,怎么輕易就叫他看到了。
婚書,去你的婚書。
“善見,身體不適,這婚書你另請他人吧?!痹髌鹕矸餍涠?。
愿誰寫誰寫,最好沒人給他寫。
笑的像花孔雀!
‘哼,探花郎也不過如此。’
“夫子!”
準(zhǔn)備邁出門的袁慎停下腳步,粉衣嬌嫩笑容甜美的少女叫住他,回頭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竟然失神了。
“怎么不去和你未來夫婿聊天,還有心思顧及在下?!彼@話說的極酸,可惜他自己沒有察覺,而何幺幺又是聽不懂。
“沒有。夫子,之前這是布置的課業(yè)。”他之前的確留了,只不過第二天何夫人就結(jié)了課,他連一面也沒見到何幺幺。
可何幺幺做完了,上次見面何幺幺忘記了作業(yè)這一茬,好久后想起來。便想著下次給他,沒想到下次就是今日。
袁慎看著少女手上捧著的竹簡,懷念又陰陽怪氣的說:“我早就不是你的夫子了。況且,你不是有了一個探花郎未婚夫嗎,還需要我?”
何幺幺一時間沒聽懂他什么意思,她還沒回答,便聽宋奕遠(yuǎn)遠(yuǎn)的喊:“何姑娘。”
“批改也不過是小事,下次給你?!甭牭剿无鹊穆曇簦髁ⅠR接過竹簡,他就說說,宋奕怎么能有他學(xué)問高。
所以還是應(yīng)該他來批改。
何幺幺呆呆的望著走的很快的袁夫子,不是說不改嗎,怎么拿的走的這么快?
宋奕一見何幺幺就害羞的滿臉通紅,他羞澀的說:“我阿母好像很喜歡你?!蔽乙蚕矚g你。
“嗯,我也喜歡宋夫人?!彼畏蛉讼矚g和她親近,還夸她,她也喜歡宋夫人。
何幺幺笑容燦爛的回答,看見他的笑顏,宋奕臉更紅了。
阿母喜歡何姑娘,何姑娘喜歡阿母,阿母喜歡他,他也喜歡阿母。他喜歡何姑娘,那么何姑娘也喜歡他……
他越想臉越紅,何幺幺不解的看著眼前變成紅燈籠的少年。他這是怎么了?
袁慎握著竹簡快步急行,正好和帶著拓拔宥連認(rèn)識京中風(fēng)土人情的凌不疑撞見。
拓拔宥連面如惡鬼,而凌不疑更是京中的活閻王。是哪個天才讓他帶拓拔宥連體驗風(fēng)土人情的。
“袁先生。”拓拔宥連叫住他,拓拔宥連很敬重夫子的。他覺得有才學(xué)之人都值得敬重,袁慎是第一個接引他的人,他對他的才學(xué)頗有好感。
起碼,他帶他四處走時會介紹風(fēng)土人情,而凌不疑一聲不知。
凌不疑俊俏是俊俏可板著一張臉,周圍還有黑甲衛(wèi),他們兩人站在一起活像是要去抄家的。
拓拔宥連:謀財
凌不疑:害命
這個“謀財害命”組合站在一起,所有的攤販都顫顫巍巍不再笑了。
被叫住的袁慎也不愿再笑,若是平日里他還會敷衍敷衍,可今日他在何家氣的要死。
“凌將軍,拓拔兄?!痹鞫Y貌的打招呼。
此后一片死寂,袁慎不想說話,而凌不疑和拓拔宥連更是沉默。
原本兩個人的尷尬,現(xiàn)在變成了三個人的。
“袁兄,你的東西落下了?!贝┲t衣喜氣洋洋的少年郎在后面追上來,他拿著袁慎見本來要帶去書院的東西趕了過來。
袁慎見他那副高興模樣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被一旁的凌不疑看到了。
“多謝?!?/p>
宋奕向凌不疑和拓拔宥連行了禮,袁慎本來想走,誰知聽到凌不疑開口:“探花郎今日可是有喜事?”
“是的,今日是我與心儀的姑娘訂婚之日?!?/p>
宋奕想到何幺幺笑容加深。
看到本來打算走的袁慎身形一僵,凌不疑:“既然如此,探花郎不介意我們?nèi)タ纯窗桑@位是北狄皇子,對京中風(fēng)土人情不太了解?!?/p>
“我剛剛回京對京中也不太了解,不如我們?nèi)ミ@訂婚宴,湊湊熱鬧,沾染下喜氣?!绷璨灰赡暮腿碎e逛過,本來接引拓拔宥連這活是袁慎的,但昨天袁慎太生氣了,找了由頭推走了,誰知就落到了他頭上。
拓拔宥連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他可不想和這位凌將軍在街上閑逛了。
只有袁慎皺眉,好什么這個提議。
宋奕自然是不可能不答應(yīng),但他也提了要求,請求黑甲衛(wèi)在門口,畢竟是訂婚,凌不疑答應(yīng)了,他們?nèi)苏郎?zhǔn)備走。
“如此熱鬧之事善見與諸位同往。”袁慎換了一副笑臉非常坦然的說。
宋奕:你不是剛剛來過嗎?怎么說的像第一次似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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