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出來透氣，卻遠(yuǎn)遠(yuǎn)看到河邊相擁的兩人。

月光下，禾晏埋在葉冰棠懷里，姿態(tài)親昵得不像話。

肖玨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軍營之中，男子與女子如此親近，成何體統(tǒng)？

可不知為何，看著禾晏那副依賴的模樣，他心里竟莫名升起一股煩躁。

程鯉素之前打趣的話突然鉆進(jìn)腦子里——“阿棠姑娘是不是對禾晏有意思？”難道……這小子真的更得姑娘青睞？

他正想著，禾晏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醉眼朦朧地對上他的目光。

看清是肖玨，她猛地站直身體，雖然腳步還晃，眼神卻帶著幾分倔強(qiáng)的不服氣：

禾晏“肖玨……你憑什么選雷侯？我哪里不如他？”

葉冰棠暗道不好，忙想扶著禾晏離開，卻被她死死抱住胳膊：

禾晏“我不……我就要問他……”

肖玨的臉色越來越沉，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葉冰棠趕緊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急切：“都督，禾大哥喝多了，胡言亂語呢，我扶她回營休息！”

她說著，用力想把禾晏拉開，可禾晏醉得厲害，就是不撒手，嘴里還嘟囔著：“不公平……就是不公平……”

肖玨看著眼前這混亂的場面，又看了看葉冰棠被拽得發(fā)紅的手腕，心頭的煩躁更甚。他上前一步，冷聲道：“松開?！?/p>

禾晏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卻還是梗著脖子：“我不……”

肖玨沒再說話，直接伸手，一把攥住了禾晏的后領(lǐng)，像拎小雞似的將她拉開。禾晏猝不及防，踉蹌了幾步，不滿地瞪著他：“你干什么！”

“軍營之中，酗酒鬧事，還對女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看來沈瀚把你教得太好了，讓你忘了軍紀(jì)！”

禾晏被他罵得酒醒了大半，委屈和不服氣涌上來，眼眶更紅了：“我沒鬧事……我就是不服氣……”

“不服氣？”肖玨盯著她，“軍營里從沒有‘公平’二字，只有‘能耐’。有本事，就用實(shí)力證明你比雷侯強(qiáng)，而不是在這里借酒撒瘋！”

葉冰棠見兩人越吵越僵，趕緊打圓場：“都督息怒，禾大哥真的喝多了，我這就帶她回去，明日定讓她給您賠罪！”她說著，不由分說地架起禾晏，往新兵營帳的方向走。

禾晏還在掙扎：“我不走……我要跟他說清楚……”

葉冰棠壓低聲音勸道：“別鬧了，你看他臉都黑了，再鬧下去沒好果子吃！”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肖玨站在原地，胸口仍有些發(fā)悶。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攥著禾晏后領(lǐng)時，似乎觸到了一片細(xì)膩的肌膚，不像尋常男子那般粗糙……

他皺了皺眉，將這荒謬的念頭甩開，轉(zhuǎn)身往自己的軍帳走去。夜風(fēng)吹過，帶著酒氣和桂花的甜香，可他心里那點(diǎn)莫名的不舒服，卻怎么也散不去。

*

葉冰棠費(fèi)力地將禾晏扶進(jìn)新兵營帳。大通鋪上擠著好幾張床鋪，其他士兵大多還在夜宴上未歸，帳內(nèi)只余一盞昏黃的油燈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