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明蘭一行人也回到了范府,范建和柳如玉帶著一行仆從正站在大門外。
車內(nèi)的幾人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這一幕都有些吃驚,范閑納悶的瞧著明蘭,“我來的時(shí)候可沒這架勢,大門還緊閉著,父親也是晚上的時(shí)候才見著,你怎么就這么大面子?”
明蘭瞧了一眼外面,也十分奇怪,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祖母交待過什么吧”
想不出來什么,兩人也沒有細(xì)究,轉(zhuǎn)眼間車馬就到了門口,范閑,明蘭一行人下了馬車,來到了范府眾人面前。
“父親,姨娘,這是明蘭!”范閑上前介紹道,
明蘭也上前一步,對著面前一身著棕黑色的中年男子和梨花白外衫的美貌婦人行禮道,“父親,姨娘”
“嗯”范建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柔聲道,“一路上辛苦了,你姨娘已經(jīng)備好飯,先回去休息休息,其他的稍后再說”
“是!”明蘭微微行禮道。
柳如玉也上前一把拉上了明蘭的胳膊,滿臉都是親切的笑意,一邊帶著她往里面走一邊說道,“早就聽閑兒說起過你這個妹妹了,說是長得明眸皓齒,很是不凡呢,如今看來倒是屈說了,照我看來這簡直就是仙女兒下凡,瞧這模樣哪是我們這些凡人能長出來的!”
明蘭笑了笑,說道,“哪有姨娘說的那么好,要我看,姨娘才是長得明艷動人,閉月羞花,世人都說美人遲暮,這在姨娘身上倒是一點(diǎn)都不顯,若是不知情的你我是姐妹同行”
“哈哈,明兒這嘴倒是甜!”
“哪有,明蘭就是實(shí)話實(shí)說”
“真的嗎?我一點(diǎn)都不老?”
“是啊,若不是姨娘將頭發(fā)挽起來了,明蘭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來府上做客呢!”
“我嫁給你爹都十幾年了,思轍都那么大了,哪能和你們這些小姑娘比啊!”嘴上是如此說,但柳如玉臉上還是笑得花枝亂顫。
身后的范閑,范若若對視了一眼,都默默的跟在后面,范思轍緊緊抱著盒子,跟在最后面。
眾人來到大廳后,下人們也都把飯菜擺好了,范建坐在主位上,右手邊依次坐著柳姨娘,范若若,范思轍,左手邊坐的是范閑和明蘭。
吃飯間,范建交待了明蘭以后就住在范閑旁邊的漪蘭居,里面什么都有,也收拾打掃好了,一些粗使下人他幫忙挑了一些,若是明蘭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再親自挑選一些貼身的,明蘭也表示她從澹州帶了一些人,不必勞煩。
而柳如玉聽到漪蘭居要給明蘭住稍稍有些吃驚,她來范家十幾年了,對這個地方還是有幾分了解的,這個地方應(yīng)該是范家最奢華的地方了,里面不僅有池塘,還有溫泉,小亭,各式各樣的花卉,不過里面一直沒人住,今天倒是舍得拿出來了,這也讓她再一次重新估計(jì)了范閑,明蘭兩兄妹在范建心中的重量。
其他人倒沒意識到這個地方有什么不一樣,便繼續(xù)吃著飯。
飯后,明蘭便將從澹州帶來的禮物送給了范建,柳如玉兩人,范建的禮物是個椰殼雕畫筆筒,上面還插有一高一低兩個形似蓮花的木雕,看起來很是清雅別致,柳如玉的是個用彩色琉璃,玉石,珠串做成的項(xiàng)圈,也是十分獨(dú)特,女人對于首飾天然沒有抵抗力,柳如玉自是喜不自勝,況且也頗合她的口味,而范建臉上的表情雖然不多,但拿著筆筒也是不舍得放下來。
明蘭來時(shí)有兩輛馬車,一輛裝的是禮物,另一輛裝的是用冰封凍起來的一些特產(chǎn)水果和海鮮,也都一一贈送給了府中眾人,這讓眾人對明蘭的印象更好了,兩相對比,范閑深深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將來怕是要重新回到在澹州時(shí)候那種卑微的地位了。
皇宮
一身著暗色圓領(lǐng)衣衫的太監(jiān),捧著個大盒子,邁著小碎步快走到了內(nèi)室里,將東西遞到了里面一個形容凌亂,頗有些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面前。
“陛下,這是范家小姐今日帶的東西”侯德全捏著嗓音輕聲細(xì)語的說道,
慶帝放下手里的奏折,打開盒子,頓時(shí)一股涼氣襲來,里面裝著的正是一些各式各樣的水果,每樣一兩個,但還是裝滿了整個盒子。
慶帝拿了一個荔枝,剝開放進(jìn)嘴里,一邊吃著一邊也露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不仔細(xì)看倒是看不出來。
……
漪蘭居內(nèi),范閑倚在亭子上的欄桿中,打量著周圍嘖嘖稱嘆,“明兒啊,你說咱家是不是只有你才是爹親生的,看這房子,比我那好了不是一星半點(diǎn)!”
明蘭也坐在一邊,用魚食逗弄著下面的錦鯉,說道,“不知道啊,或許吧”
范閑輕哼著,把玩著手里的草根。
“對了,哥哥,你來這里也不短了,京都怎么樣?”明蘭又問道,
“京都啊,我也還沒摸透,不過,最基本的就是太子與長公主一黨,我要接手的內(nèi)庫也是要從長公主手里接過,二皇子一黨,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在朝中結(jié)識了不少大臣”
“哦,對了,還有明天我要去參加的詩會,是靖王世子李弘成舉辦的,據(jù)說他是二皇子一黨”
聽此,明蘭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澹州一事可能是太子謀劃的?你要去詩會是投靠二皇子?”
范閑搖了搖頭,說道,“現(xiàn)在下結(jié)論還太早了,去詩會一是看看這京都到底有多少人認(rèn)識我范閑,二是要找一個人!”
“找人?”
“對!是我在慶廟遇上的一個雞腿姑娘!”
“嘿嘿,我對她一見鐘情!”
“雞腿姑娘?一見鐘情?”明蘭吃驚的望向他。
“是啊,我見她的時(shí)候她正躲在香案底下偷吃雞腿,所以我叫她雞腿姑娘,這輩子我非她不娶!”范閑略有些張揚(yáng)的說道,
聽此,明蘭輕笑了一聲,隨即又想到什么,收斂了笑意,說道,“既如此,那你的婚約怎么辦?”
“不怎么辦,盲婚啞嫁我可不答應(yīng),誰答應(yīng)的誰娶唄”
“那你至少要和人家姑娘說一聲,到時(shí)候悔婚丟的是她的臉面,這樣傳出去對女兒家的名聲不好”
“知道了,等找著我的雞腿姑娘我就去說”
“好”
“對了,明兒,明天的詩會你去嗎?”范閑問道,
明蘭思索了一番,說道,“去,不去怎么知道這京都如何?”
“好,那你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會注意的”
“對了,哥哥,我來的時(shí)候,祖母還告訴了我一句話,說是京都里的所有人都不能相信,這其中也包括父親”
聽此,范閑眉頭一皺,“祖母真是這樣說的?”
“對!”聯(lián)想到范閑臨走前,祖母處置周管家的手段,明蘭深覺祖母是在告訴他們什么。
“哥,按理說,你只是一個戶部侍郎的私生子,內(nèi)庫之權(quán)怎么也落不到你頭上,這里面怕是內(nèi)情不少,祖母的意思應(yīng)該是讓我們小心一些,不要輕易相信誰”
聽此,范閑頓了一下,從欄桿上跳了下來,說道,“我知道了,這些事我心里有數(shù)”
明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
不過,想到范閑身邊的藤梓荊明蘭欲言又止,在她看來范閑與這人走得太近了,讓人心神不安,但此時(shí)也不好說什么。
況且,她和范閑也算是初到此處,還得沉下來靜靜觀望一番,明天的詩會就是一個很好的機(jī)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