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穎莎從背后抱住木鸞歸:"現(xiàn)在你是全民偶像了,準(zhǔn)備好迎接新時代吧!"
木鸞歸笑著搖頭,卻注意到更衣室角落里,李隼教練正在和劉國梁低聲交談。兩人時不時看向她,表情既欣慰又復(fù)雜。她突然想起賽前馬龍那句簡單的"記住,球臺對面只有乒乓球",原來那不僅僅是戰(zhàn)術(shù)提醒,更是一種境界的指引。
當(dāng)晚的慶功宴上,木鸞歸被安排在主桌。酒過三巡,劉國梁總教練突然站起來,舉杯環(huán)視眾人:"今天,我們不僅慶祝一塊金牌,更慶祝一個靈魂的歸來。"他看向木鸞歸,眼神慈愛如父,"鸞歸,歡迎回家。"
這句話讓原本喧鬧的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木鸞歸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最后她只能深深鞠躬,任淚水再次打濕衣襟。
回到運動員村已是深夜。木鸞歸發(fā)現(xiàn)房門口堆滿了禮物——有球迷送的鮮花、手寫信,還有幾個明顯是小朋友畫的蠟筆畫。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看著這些心意,突然被一張照片吸引。
那是今天頒獎儀式的抓拍:她正淚流滿面地仰望國旗,而背景里是無數(shù)面揮舞的五星紅旗。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小字:"你追尋的星光,一直都在這里。"
木鸞歸把照片貼在床頭,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手機還在不斷震動,但她已經(jīng)不想看了。明天還有慶功活動,后天也是。這條路還很長,但木鸞歸知道,無論前方有什么,她再也不會獨自面對了。
因為她找到了真正值得為之奮斗的顏色,聽到了最想聽到的吶喊。那聲"中國隊加油",那曲《義勇軍進行曲》,就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歸途號角。
窗外,東方的天際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木鸞歸輕輕撫摸胸前的國旗徽章,閉上眼睛。在夢中,她看到無數(shù)個穿著印有國旗訓(xùn)練服的孩子,正在陽光下?lián)]拍擊球,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而她就站在他們中間,笑容燦爛如初升的朝陽。
世乒賽女單決賽后的第二天,成都高新體育中心依然人聲鼎沸。木鸞歸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混在中國隊隊員中間觀看男單半決賽。王楚欽正在場上與德國老將奧恰洛夫激戰(zhàn),比分咬得很緊。
"反手!打他反手!"孫穎莎在旁邊激動地跺腳,手里的礦泉水瓶被她捏得咔咔響。
木鸞歸笑著按住她肩膀:"冷靜點,王楚欽自己知道..."話音未落,她余光瞥見孫穎莎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怎么了?"木鸞歸順著孫穎莎的視線轉(zhuǎn)頭,呼吸瞬間一滯——在斜前方的VIP區(qū)域,克勞斯和馬克正襟危坐,兩人面前擺著專業(yè)的記錄本。馬克似乎感應(yīng)到什么,突然回頭,正好與木鸞歸四目相對。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
"跟我來!"孫穎莎猛地拽起木鸞歸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出口擠。
"等等,莎莎...王楚欽這局還沒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