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堪稱國色天香,即便昭月與之相比,也只能堪堪并肩。她手持一把素傘,只是輕輕在傘面上描繪著一朵山茶花,那專注而優(yōu)雅的姿態(tài),仿佛連時光都為之屏息。山茶花的輪廓隨她的指尖流淌而出,似綻未綻,暗香浮動,仿佛不僅僅是一幅畫,而是一種傾訴,一種情致。女子眉目間淡然自若,卻隱隱透出一抹深邃
昭月姑娘?
涂山憐鳶你們是誰?
涂山憐鳶你們怎么進來的?
王權(quán)醉美人姐姐,我們是通過陣法轉(zhuǎn)移到這的…
王權(quán)弘業(yè)勞問閣下,這里是什么地方?
涂山憐鳶你們既然能來到這里也算是有緣
涂山憐鳶這里是思過崖的最深處,據(jù)說走進這里的人永遠都無法出去。
涂山憐鳶包括我
青衣女子此言一出,眾人皆陷入了沉默。昭月仿若有所察覺,目光直直地落在青衣女子身上,說道。
昭月前輩可是九尾狐族?
青衣女子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她凝視著昭月,沒料到眼前這個女子竟有如此敏銳的心思,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來歷。她薄唇輕啟,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緩緩說道:
涂山憐鳶不錯,我復姓涂山名喚憐鳶
楊一嘆涂山憐鳶?那你豈不是…(被打斷)
昭月禍國妖妃
昭月青丘的史書曾記載涂山有一女,名喚憐鳶為保狐族安穩(wěn)便嫁于天族戰(zhàn)神當時的狐族已經(jīng)將涂山與青丘統(tǒng)一,據(jù)說狐族曾出過最強的一任妖王率領整個妖族攻打天族,人族也自然被卷入其中,而天族戰(zhàn)神也因此女被打至圈外。
涂山憐鳶沒想到到了今日竟然還有后人能將我認出來
涂山憐鳶你是巫山神女的后代,確實長得很像你的母親
涂山憐鳶勞煩諸位先出去等待我想與這位姑娘敘敘舊
當室內(nèi)只剩下方才那些外人離去后的寂靜,涂山憐鳶不再掩飾,顯露出了真實的自我。她周身仿佛有凜冽的寒風呼嘯,戾氣如同實質(zhì)般向四周蔓延。那雙眼睛,宛如鋒利的刀刃,直直地鎖定昭月,目光中沒有一絲退讓與怯懦,只有如洶涌波濤般的強烈情緒在其中翻滾,讓被注視者無處可藏。
涂山憐鳶說吧,你想要什么?
昭月我之所以來找前輩是受天機閣閣主的指引,而前輩想要自由,我也想要找回我的記憶,把我的同伴戰(zhàn)勝黑狐。
昭月我們兩個可以聯(lián)手
涂山憐鳶靜靜聆聽著昭月此番前來的意圖。她想要尋回那些散落在時光長河中的記憶碎片,更希望涂山憐鳶能夠伸出援手,助力她戰(zhàn)勝那神秘而強大的黑狐。畢竟,涂山憐鳶乃是存活了百萬年之久的九尾狐妖,歲月的沉淀讓她宛如一部活生生的史書,眾多隱秘之事于她而言不可能是未知之謎。在這重重危機與謎團之下,唯有攜手合作才是破局之道。涂山憐鳶目光溫和而深邃,帶著幾分欣賞靜靜地凝視著昭月,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無限可能。
涂山憐鳶可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涂山憐鳶就憑你那些朋友還不夠格。
昭月前輩之所以困在這里,是天族人設下的結(jié)界而我們這里卻有擁有天眼的人,這可是求之不得的機會
涂山憐鳶你倒是和你母親一樣會算計人心
昭月這可說不上算計
昭月我只不過是互相利用了天然的優(yōu)勢條件不是嗎?
涂山憐鳶我可以答應你,確實有資格傳承巫山神女一脈
在那片幽謐的空地中央,涂山憐鳶靜立如松,衣袂飄飄。她的雙手結(jié)出玄奧的印訣,指尖溢出縷縷瑩白光輝。隨著咒語吟誦,昭月額間的鎮(zhèn)魂珠驟然震顫,散發(fā)出一圈圈如水波般的光芒??諝庵蟹路鹩袩o形的絲線在流動,憐鳶眼神專注而堅定。那流轉(zhuǎn)的光華逐漸化作點點星芒,如同春日落櫻般繚繞飛舞。每一道星芒都承載著被封存的記憶碎片,在憐鳶的牽引下,緩緩融入鎮(zhèn)魂珠溫潤的光澤之中。兩者相接的剎那,時光仿佛在這一刻凝滯。記憶與靈器共鳴,發(fā)出清越如鐘磬的聲響,在虛空中蕩漾開來。昭月的眼眸隨之微動,似乎感受到那些久違的畫面正在蘇醒。
百萬年前
這世間劃分六界,分別為花界、天界、人界、妖界,以及兩處鮮為人知的秘界。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人族涌現(xiàn)出無數(shù)道門強者,而狐族卻始終受制于天族的壓迫,苦不堪言。為求百年安寧,狐族不得不將一位女子送往天族和親,以卑微的姿態(tài)換取片刻喘息。然而,這六界的秩序與平衡卻由巫山神女統(tǒng)御。她們?nèi)缤咨街畮p的守護者,唯有生死存亡之際方可離開那片圣地。然而,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第三十二代巫山神女竟然違背了千年的鐵律——她愛上了狐族之王,并誕下一女,取名為昭黎。這段禁忌之戀,注定在六界掀起驚濤駭浪。
昭黎母親~
月影小黎兒,這是又上哪兒玩兒去了?
月影弄得渾身臟兮兮。
此刻的昭黎,雖僅是出生未滿百年的狐妖,但作為九尾神狐,她天生便是繼承巫山神女這一脈的絕佳人選。
昭黎父親帶我去捉那些蝴蝶去了
月影你又帶著小黎兒胡鬧。
月影怒氣沖沖地盯著昭栩,于是門外便多了一大一小兩個被罰站的身影。昭栩,原名涂山栩宸,但這件事月影毫不知情——畢竟在他最初登場時,不過是個普通的狐族少年罷了。昭栩起初確實對巫山神女懷有殺意,然而隨著相處漸深,兩顆心卻在不經(jīng)意間萌生了愛慕之情。從敵對到相知,再到結(jié)為夫妻,他們的感情本該是一段佳話。然而,隨著涂山與青丘的逐漸統(tǒng)一,身為狐族之王的涂山栩宸,野心也如同潮水般涌來,再也無法遏制。他憎恨天族的壓迫,決心顛覆他們的統(tǒng)治,為此不惜做出種種錯事。而那份曾經(jīng)純粹的愛情,也在權(quán)謀與仇恨中染上了陰影。
涂山栩宸(昭栩)月月~我的腿好疼~
昭黎可不會老老實實地罰站,他悄咪咪地溜走了,只留下昭栩一個人。月影看著撲在自己身上的昭栩,滿臉無奈地說道。
月影我看你帶著小黎兒胡鬧的時候可沒覺得疼!
好濃的綠茶味~
涂山栩宸(昭栩)月月~
昭栩終于如愿以償?shù)嘏c心愛的妻子相守。夜色深沉,萬籟俱寂,昭黎與月影早已入眠。昭栩悄然起身,輕手輕腳地離開,回到了涂山。此刻的他,早已不是當初在巫山神女西下時那副乖順的模樣,曾經(jīng)的溫順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膽寒的狠厲。
萬能龍?zhí)?/a>主上,天族內(nèi)應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便可攻打天族
涂山栩宸(昭栩)天族安穩(wěn)度日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讓他嘗嘗我們狐族的痛苦
當月影悠悠轉(zhuǎn)醒,周遭的一切讓她頓感異樣。她來不及細想,連忙將昭黎托付給顧莞玉照料。不知為何,心中竟莫名涌起一陣慌亂。再次傳來昭栩的消息時,卻是天族發(fā)來的求救信號。她毅然奔赴戰(zhàn)場,親眼目睹了昭栩——不,應該是涂山栩宸殘害無辜的場景。她雖為他的妻子,卻更是巫山神女,是守護百姓的神女,絕不能因私情而棄大義于不顧。狐王與巫山神女激戰(zhàn)之時,血腥氣息彌漫,四處盡是殘骸。戰(zhàn)神與狐族對抗之際,中了涂山憐鳶的奸計,或許那位戰(zhàn)神至死也未曾料到,自己的妻子竟會背叛他吧。
#月影涂山栩宸你瘋夠了!
#月影為什么要引起妖族和天族之間的仇恨?
涂山栩宸(昭栩)月月,是他們天族人對我們狐族的壓迫我們才會攻上天界。我從不后悔我做的決定
涂山栩宸雙手揮舞,指尖凝聚出縷縷銀白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靈蛇般蜿蜒穿梭,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yōu)美的弧線,所到之處,空氣都被撕裂,發(fā)出“嗤嗤”的聲響。月影也不甘示弱,她輕盈地躍起,周身環(huán)繞著幽藍色的光暈。她口中念著神秘的咒語,頓時,無數(shù)鋒利的冰刃從天而降,每一柄都折射著冷冽的寒光,朝著涂山栩宸呼嘯而去。涂山栩宸迅速召喚出一道金色的護盾,冰刃撞擊在護盾上,瞬間爆裂成無數(shù)晶瑩的碎片,灑落在地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兩人你來我往,法術(shù)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將整個林間空地照得如同白晝。每一次法術(shù)的碰撞,都引發(fā)出強大的能量波動,周圍的樹木被這股力量沖擊得搖擺不定,樹葉紛紛飄落,好似下起了一場五彩斑斕的葉雨。他們的身影在法術(shù)光影中忽隱忽現(xiàn),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只能看到殘影在空地上不斷閃動,這場法術(shù)打斗愈發(fā)激烈,難分高下。
涂山栩宸(昭栩)月月,別再掙扎了,天族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
#月影我要守護的是蕓蕓眾生,而你卻視眾生為螻蟻你叫我如何信你?
天帝驟然發(fā)難,令涂山栩宸陷入前后夾擊的困境。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月影果斷祭出白澤令,將涂山栩宸擊殺。然而,在生命的最后時刻,涂山栩宸將其畢生的壓力悉數(shù)轉(zhuǎn)嫁給了月影。涂山栩宸在消逝之前,有幸與自己的愛人見了最后一面。隨后,他的身軀漸漸化作點點星芒,消弭于天地之間。自那以后,世間再無涂山栩宸的身影。
這場妖族與天族的浩劫,最終以天族的勝利落下帷幕。殘存的狐族之人無不恨極了巫山神女,將滿腔怒火化作冰冷的怨念。而昭黎得知父親戰(zhàn)死的消息后,悲痛如潮水般淹沒了他的理智,那撕心裂肺的哀慟似乎能穿透蒼穹。然而,無人知曉巫山神女此刻的心境——親手斬殺至愛之人,她內(nèi)心的刀刃早已割裂了靈魂,鮮血淋漓。就在她沉溺于這無盡的悲傷之際,卻發(fā)現(xiàn)腹中竟孕育著一個新生命,那份微弱的跳動像是命運殘酷的玩笑,又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昭黎顧姐姐我想回巫山看看母親
顧莞玉小黎,顧姐姐懇求你不要怨你的母親,她也是迫不得已。
昭黎顧姐姐我都明白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
望著眼前的小女孩兒,顧莞玉不知為何竟有一種她已然長大成人的錯覺。那一瞬間,女孩兒的身影似乎在時光中搖曳、變幻,仿佛跨越了歲月的長河,帶著幾分成熟與沉穩(wěn)的模樣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這種感覺如此真實而又虛幻,讓顧莞玉不禁陷入了恍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