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之后,他又等了一會,祝清河遲遲不出來,他去房間外敲門。
剛抬起的手蹲住,門內(nèi)是窸窸窣窣的哭泣聲,隱隱約約聽到對方在打電話。
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祝清河打開門,對上他的眼睛,她眼睛紅紅的,睫毛濕潤
“吃飯?!?/p>
他裝作沒看到轉(zhuǎn)身說。
祝清河低頭跟上,桌子上擺這一碗粥,她乖乖的坐下一口一口的吃起來,半晌不肯抬頭。
樊振東坐在對面,柔聲問
“想家了嗎?”
“不是。”
她搖搖頭,眼睛有一點(diǎn)酸澀,眼淚被她眨眨眼睛憋回去。
晚上,客廳里靜悄悄的,樊振東放輕動作打開房門,扶著腰走出臥室。
今天下午出來的太著急,他的腰晃了一下,躺在床上身體還隱隱作痛。
家里常備的傷膏在客廳里,半夜他忍不住才出來找。
祝清河根本就沒睡,聽到動靜她打開門,樊振東掀衣服的動作一頓,他回頭
“吵到你了?”
“還沒睡,你怎么了?”
“有點(diǎn)腰疼?!?/p>
他摸摸腰
“沒什么事,快點(diǎn)回去睡覺吧?!?/p>
祝清河不退反進(jìn),慢慢走到他身邊,伸手掌心朝上
“我?guī)湍惆??!?/p>
他笑笑動手撩起衣服背對著她,噴霧噴到腰上涼涼的,她處理完之后,蹲在一旁等。
夜晚,繁星點(diǎn)點(diǎn),月光如此明亮。
祝清河看著地板上蒼白的光點(diǎn),低聲問
“照顧我是不是很麻煩?”
樊振東回頭
“當(dāng)然不麻煩?!?/p>
“他們都覺得麻煩。要不然他們怎么會來回推脫我。”
下午憋回去的眼淚,此刻如河水決堤般泛濫,兩行淚水直勾勾的流下來,她聲音帶著哭腔。
樊振東擺擺手,讓她到自己面前來,月光下她的眼淚變得亮閃閃的,樊振東說
“我們每個都是獨(dú)立的個體,有的可能需要你,可能不需要你,或者他們只是不善于表達(dá),不管是什么,最重要的都是你要愛自己。”
祝清河眨眨眼睛,似懂未懂,他繼續(xù)說道
“我小時候,很早就在外面了,有的時候跟家人很久不聯(lián)系,或者一個人洗衣服的時候,我又在想他們是不是不愛我,為什么讓我在那么遠(yuǎn)的地方?!?/p>
“為什么?”
她小聲問。
“這可能是他們的愛?我到現(xiàn)在也不太懂,但至少,現(xiàn)在看來我可以更好的照顧你?!?/p>
“你說照顧我不麻煩……”
“當(dāng)然不麻煩,你在我這里不是麻煩?!?/p>
他盯著止疼噴霧,堅(jiān)定的告訴她。
你在我這里不是麻煩。在曾經(jīng)的無數(shù)個無人知曉的夜晚,他咬牙給自己上藥的時候,他何嘗不渴望有人等幫幫他呢。
……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樊清河把衣服給他拽好
“行了,早點(diǎn)回去睡覺?!?/p>
樊振東回過神
“嗯,知道了?!?/p>
“明天不要起太晚。”
“知道了。別給我準(zhǔn)備早餐了。”
她擺擺手回去了。
早上家里沒有人,一切都靜悄悄的,樊振東還是簡單準(zhǔn)備了點(diǎn)吃的放在桌子上,防止她突然餓了。
上午十點(diǎn),樊清河赤腳踩在毯子上,漫無目的走動,客廳里回蕩著乒乓球解說的聲音,也不知道她聽沒聽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