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這么久,樊振東不是沒察覺到,樊清河的情緒起伏很大,上一秒在笑,下一秒很有可能再哭。
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順著她,或者轉移她的注意力。
陳平靜靜地聽他說完
“你做的很好,但是我只能告訴你這只是冰山一角?!?/p>
他繼續(xù)道
“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病人,往往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更多你沒發(fā)現(xiàn)的癥狀。情緒只是很淺層的表現(xiàn)?!?/p>
樊振東神色又沉重了一些。
陳平說
“慢慢來吧?!?/p>
……
回到房間。
嘔吐的感覺不斷上涌,被樊清河壓下去,她雙手顫抖,慌張的拿出藥往嘴里塞,不管什么藥只要吃進去就好。
一分鐘,兩分鐘,時間在無線的耳鳴和眩暈中艱難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趴在桌子上。
下午四點半。
她爬起來收拾自己,換了身衣服,然后洗臉,讓自己看去來正常些。
下午五點半下訓,樊振東比以往的時間提前回來了。
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他開門換鞋子的聲音。
樊振東放下背包,向里面看,只發(fā)現(xiàn)一個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樊清河。
他走過去放下打包盒,摸了摸她的額頭,樊清河動了動。
“沒有發(fā)燒,哪里不舒服?”
樊清河埋頭進胳膊里,悶聲說
“生理期?!?/p>
樊振東明白過來
“我給你煮點紅糖水?!?/p>
身邊的人沒多說什么走開了,樊清河側頭看向廚房的方向,男人背影高大,眼淚嘩的流了下來。
熱乎乎的紅糖水端上桌,她吸了吸鼻子,慢慢喝起來。
樊振東打開餐盒,是他從外面打包回來的飯菜。
他看看身邊的樊清河,開口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可以去醫(yī)院做檢查嗎?”
“可以?!?/p>
他點頭
“就去我們上次去的那家,順便把藥換了。”
“行?!?/p>
樊清河反應平淡,他還想再叮囑一些什么,卻想起陳平的話,忍住不傳遞焦慮,所以他閉嘴了。
樊清河吃完飯就回房間了,樊振東在廚房洗碗,覺得身邊冷清不少。
他搖搖頭,笑自己。
以前也是這樣過的,怎么就不習慣了。
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洗漱間里,樊振東一邊刷牙一遍忍不住皺眉。
他站在樊清河門口幾經(jīng)徘徊最后還是嘆口氣,拿起紙和筆,嘩嘩嘩的寫注意事項。
六點半他準時出門,桌上放著早餐,下面還壓著紙條,他最后看一眼離開。
從北京到上海坐飛機要兩個小時,他大概九點就能到上海。
上海的朋友李陽秋給他打來電話,他接起
“振東,到了沒,我在機場了?!?/p>
“出來了?!?/p>
他向李陽秋點點頭示意,他熱情的迎上來,兩個人抱了一下
“歡迎啊,你的第二家鄉(xiāng)?!?/p>
樊振東笑笑。
朋友也收斂了笑意,把鑰匙扔給他
“清河沒來?我還想見見呢?!?/p>
“沒有,她今天有檢查。”
李陽秋沒再說什么了。
低調(diào)奢華的車子啟動逐漸駛離機場,向市中區(qū)走去,李陽秋說
“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對了,我還把那個老師叫來了。”
樊振東開著車,聞言
“把事情弄清楚最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