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調(diào)了下面具的綁繩,確保穩(wěn)固。
系好后,他扶著我肩膀,讓我轉(zhuǎn)身面對他。
透過面具的有限視野,我見他拿起另一張男式面具。
那面具線條冷硬,藤蔓與海浪紋路呈暗金色,眼尾僅有一道利落弧度,無任何綴飾。
他未急著戴上,只是握在手中,用未被遮蔽的雙眼專注凝視著我。
祁煜所以……
祁煜在這場具有特殊意義的宴會上,面具不僅僅是裝飾或者偽裝。它更像是一種……尊崇身份的象征。
他微微傾身,靠得更近,我們之間隔著兩層即將戴上的假面,呼吸在極近的距離里交織。
蘇沐希你的意思是這兩張面具,就是我們的邀請函?
祁煜沒錯。
蘇沐希那我很好奇,你這次會安排我們以什么樣的身份和關(guān)系,出席這次場合?
祁煜我自然是想好了。
祁煜一個初露鋒芒的新人歌劇演員,和他的專屬經(jīng)紀(jì)人,兼保鏢,兼助理。你覺怎么樣?
蘇沐希安排的頭銜還挺多。
蘇沐希不用猜,后者這身兼數(shù)職的工作肯定為我量身定制的。
祁煜當(dāng)然,因為我從來不做兼職。
蘇沐希那你會唱歌劇?
祁煜怎么,不像?
蘇沐希不是不像,是不信!
他微微勾起唇角,笑的有些得意
祁煜我可是正經(jīng)學(xué)過美聲的。
蘇沐希那我怎么從來沒聽過你的表演?
祁煜我以前邀請過你,不過因為那時候意外受傷,導(dǎo)致演出取消,所以,就一直沒再唱過。
祁煜不過,你要是喜歡聽,我下次給你單獨安排一場。
我忍不住笑出聲:
蘇沐希好啊,那我一定捧場。
蘇沐希不過話說回來,我對咱們祁大藝術(shù)家的能力挖掘還不及百分之一,沒想到你竟藏著這么多才藝?真是出人意料。
蘇沐希又會畫畫,又會唱歌,長得還這么好看,真是有錢有顏有實力,怎么辦?好想把你拴在我身邊,不讓別人把你搶走。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
祁煜那你可得把我看緊了,畢竟,像我這樣珍貴的藝術(shù)家,很容易被不法分子盯上。
祁煜要是被拐走了,對你來說豈不是一大損失?
蘇沐希那記得被拐走之前,把你的銀行卡密碼告訴我。
我隔著面具,故意逗他。
祁煜你還真是沒良心。我想方設(shè)法幫你混進(jìn)去,你倒好,一轉(zhuǎn)頭就先惦記上我的錢了?
祁煜剛才不還說怕我被別人搶走?
蘇沐希我說的沒毛病?。?/p>
蘇沐希有錢我才好交贖金吶!不然怎么把你這‘珍貴的歌唱家’贖回來?
我特意加重了那六個字,帶著明顯的調(diào)侃,
蘇沐希你也知道,我做獵人領(lǐng)的那點工資,怕是連你一件禮服都買不起。
祁煜這還不簡單?
祁煜那你干脆辭了獵人的工作,專心做我的私人保鏢。價錢隨你開,如何?
他頓了頓,語氣里瞬間摻入一絲顯而易見的嫌棄,
祁煜省得你總是三天兩頭玩失聯(lián),還老是去見你那個所謂的破搭檔。
蘇沐希破搭檔?
我立刻捕捉到他話里那點不尋常的酸味,
蘇沐希你是說沈星回???
看這架勢,這兩人之前碰面,肯定沒少互相擠兌。
一個個提起對方,怨氣都大得很。
祁煜輕哼一聲,語氣硬邦邦的:
祁煜不想提他,影響心情。
他顯然不愿在這個話題上多聊,轉(zhuǎn)身指向客廳另一個方向:
祁煜走吧,先去換衣服,麥恩的宴會下午就要起航出海了,時間緊迫。
蘇沐希哦,好。
我跟著他走進(jìn)隔壁的衣帽間。
他徑直走到一個衣柜前,拉開柜門。
里面掛著的并非我想象中華麗的禮服裙,而是一套黑色的套裝。
他將其取出,遞到我面前——
那是一件以黑色為主調(diào)的連衣短裙,設(shè)計極具巧思。
裙子本身是修身剪裁,面料帶著細(xì)微的皮革光澤,但關(guān)節(jié)處都做了特殊的拼接處理,顯然考慮了大幅度的動作需求。
蘇沐希這是……?
我有些驚訝地接過,觸手冰涼順滑,材質(zhì)特殊,似乎還帶著點韌性。
祁煜給你準(zhǔn)備的戰(zhàn)袍。
祁煜靠在門框上,抱著手臂,目光掃過衣服,又落回我臉上,帶著幾分審視與期待,
祁煜既要能融入宴會,又要保證你這位‘保鏢’能隨時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試試看,合不合身。
他頓了頓,補充道,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祁煜麥恩的宴會安保很嚴(yán),這個身份最合適。經(jīng)紀(jì)人可以自由走動,保鏢可以佩戴必要的裝備。
祁煜對了,還有貼身助理的身份,可以幫我擋掉不必要的桃花。
蘇沐希你還有桃花?
祁煜誰知道呢。
他聳聳肩,
祁煜畢竟戴上面具,誰都可能對神秘的歌唱家一見鐘情。
我伸手替他整理并不凌亂的衣領(lǐng),語氣危險:
蘇沐希那我這個保鏢,是不是該提前清除一下潛在威脅?
他握住我的手,笑聲低沉:
祁煜放心,我的目光只會追隨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