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見并未立即帶袁南星入宮,而是先行將她打暈后帶回了袁府。當(dāng)袁南星醒來后,她絕食拒飲,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淚水無聲地滑落,如此持續(xù)了兩日兩夜。程少商手持一碗溫?zé)岬闹嗔⒂陂T外,進(jìn)退兩難,心中滿是無奈與焦慮。
袁善見緩步走近房門,目光觸及妻子手中那碗依舊溫?zé)岬闹啵闹辛巳辉闲且廊晃催M(jìn)食。門外,妻子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而那緊閉的房門似乎隔絕的不僅是空間,還有那份亟待慰藉的心緒。
“她這幾日此時(shí)靠著云路喂的糖水過,這東西也不吃的,可該怎么辦啊”
聞言,袁善見焦急的看了一眼禁閉的房門,他知道自家妹妹這次是被狠狠的傷了心。
“那糖水不過是吊著她的命,她自己也學(xué)醫(yī),怎么就不知道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呢”
門外傳來嘈雜聲不久便有小廝來報(bào),說是文子端和凌歡歌帶著軍隊(duì)一同殺了進(jìn)來,袁善見剛想抬步離去,房門便被拉開,袁南星憔悴的望著二人。
“阿兄,少商,我去吧,他們是來找我的”
走到大廳門口,此刻的袁沛正在與文子端和凌歡歌對(duì)峙著,袁沛心中憤怒不已,怒吼著:“我膠東袁氏是百年世家,陛下器重我們,而我們一家又是簪纓世家,三皇子這么帶著軍隊(duì)來闖,是否太過分了!”
“子晟,如今在懸崖之下生死未卜,他剛剛才被撈了上來,不管如何,袁南星都必須在幫他最后一次,哪怕是情誼全無”
“他生死未卜與我何干?他報(bào)仇雪恨的時(shí)候,可否有想過我該如何自處,竟然未曾拜過天地,未曾拜過高堂,又如何能夠算得上夫妻同心,我又如何有義務(wù)幫他”袁南星憔悴的由云路扶著過來。
轉(zhuǎn)眼之間,凌歡歌上前拽住袁南星的衣擺便直直的跪了下去。
“惠成君,算我求你,哪怕你與我表兄之間再無瓜葛,可他終究不是凌家人,他是霍家人,他不該活生生的擔(dān)了這份罪責(zé)啊,算我求你,你去再幫他最后一次,這個(gè)真相只有你知道,只有你說出來表兄才能夠免于一死”
聽見這話,袁南星抬頭緊閉著雙眼,不讓眸中的淚水流下來,最后她緩緩睜開眼,低垂著身子,逼近凌歡歌,而她的眼中全部都是恨意。
“凌娘子,你也知道他姓霍,是你的表兄,不是長(zhǎng)兄,你也可以救他,不是嗎”
聽著這生疏的稱呼,凌歡歌的手抖了又抖,方才她不好直接叫袁南星為嫂嫂,是因?yàn)樗涝闲呛蘖璨灰?,可眼下袁南星叫她為凌娘子,便說明了袁南星和凌家不想再扯上任何瓜葛。
良久,袁南星笑了笑。
“什么他偷了虎符,本就是太子將虎符弄丟,他將霍家軍之前的虎符拿出來冒名頂替,真正的虎符被他藏在凌家,如今卻成了扳倒他的證據(jù),罷了,終歸是要走一趟退這門親的”
她心中雖對(duì)凌不疑滿是怨恨,卻也明白,那份愛意遠(yuǎn)比恨意來得更為深沉。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凌不疑寧愿獨(dú)自承擔(dān)一切,也不愿將真相告知于她,讓她一同分擔(dān)。袁南星自始至終知曉所有內(nèi)情,然而即便如此,終究無力回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態(tài)一步步發(fā)展,無可奈何。
眼瞧著她要走,從后院匆匆趕過來的袁善見連忙提出自己陪同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