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學校的醫(yī)務(wù)室,她睜開眼睛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的右手有點疼,還帶著涼意。
她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右手,原來她正在輸液,涼涼的鹽水她的血管里,激起微微的疼意。
“嘶—”周挽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扯著了輸液管,差點導(dǎo)致回血。
她趕緊又躺下保持原來的姿勢,不敢再亂動了。
想起來自己暈倒之前的事周挽又是臉紅又是羞怒的,天臺那種地方,只要是陳勁生帶她去的,必定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事。
她也不知道哪里惹了陳勁生,今天的陳勁生瘋的有些失去了理智。
動也不能動,起也不能起,周挽就躺在床上放空自己的情緒,她轉(zhuǎn)頭看著窗外的白云,覺得這樣安靜的躺著,看會兒藍天白云也挺好的。
自從她懂事之后,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抬起頭看過天空了。
“你在這里躺的挺好啊?!?/p>
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醫(yī)務(wù)室的寧靜,周挽轉(zhuǎn)頭看向熟悉的聲音傳來處。
是宋彰。
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來人,宋彰先受不了的開口了。
“姐,我求求你了行嗎?你就不能順著點他嗎?”
他指的是誰,兩個人心里都一清二楚。
周挽還是沒有說話,似乎也不想聽宋彰的話,她又把自己的頭轉(zhuǎn)到另一邊,靜靜的看著外面的天空?!拔覄偛湃タ此耍€在天臺,滿地的煙頭,煙灰落了一地。”
“看上去像是一種發(fā)瘋前的安靜。”
“我問他話,他也不說,開口的唯一一句話,就是讓我來看看你醒了沒?!?/p>
陳勁生話本不多,從不見他愿意和誰多說,也沒人敢揣測。
宋彰算是他狐朋狗友里,少有的不怕死的一個。
看著周挽還是沒有反應(yīng)的樣子,宋彰是真的急了,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陳勁生現(xiàn)在的精神和身體狀態(tài)。
“周挽,你就別逼他了行嗎?”
他都快要被你發(fā)瘋了。
聽到這句話周挽終于有了反應(yīng),她慢慢的坐起身,也不顧自己右手上扎著的針,細細的針孔抽著她的血往回流。
她伸出另一只手拔掉針頭,也不顧自己手背上流著的血,周挽看向宋彰似是嘲諷的開口。
“宋彰,你作為陳勁生朋友為他說話我能理解,但你是不是也要看的公平一點?!?/p>
“被逼的人不應(yīng)該從來都是我嗎?我被強迫著和他交往,讓整個六中的人都知道了,我!周挽,就是陳勁生的附屬品?!?/p>
宋彰看著她流血的手想要制止她的動作,又被周挽的話定在了原地。
“整整一年了,我被他強迫著做各種事情,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甚至沒有自己的社交,只是被陳勁生困在他一個人的身邊?!?/p>
“像一個怎么也飛不出牢籠的金絲雀,應(yīng)該瘋的人不應(yīng)該是我嗎?”
周挽很少有情緒這么激動的時候,宋彰想要開口告訴她。
陳勁生只是愛慘她,只是太偏執(zhí),只是在他心里除了周挽誰都不可以。
不過周挽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宋彰看到周挽說著說著紅了眼睛。
“我都和他睡了,你還要我怎樣???”
“要我把命也給他嗎?”宋彰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挽壓抑的情緒好像終于有了地方宣泄,她漸漸的不再說話,只是蹲在床邊的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腿,把自己的臉埋在了里面。
感受著自己給自己安全感,沒有人能救她,除了她自己。
宋彰知道現(xiàn)在的周挽需要自己一個人冷靜,他轉(zhuǎn)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停在了原地,他看向門口。
陳勁生一個人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聽了多少,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那個床邊身影略顯瘦弱的女人,眼里令人看不出是什么情緒。
宋彰還沒有開口叫他,就見陳勁生已經(jīng)抬腳走了進去,步子很輕,似是怕吵到了枝頭嬌顫的玫瑰。
他看的陳勁生走到床邊,慢慢俯身,打橫抱起了正在默默流淚的周挽。熟悉的懷抱席卷了周挽整個人,她向往常一樣自然而然的環(huán)上了陳勁生的脖子,把頭埋在對方的懷里。
聽著陳勁生強勁有力的心跳。
感受著陳勁生溫暖灼熱的體溫。
好像在暴風雨中,迎來了避風的港灣。
宋彰看到這一幕,自覺的退出來房間,還輕輕的關(guān)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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