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取仙髓的陣法開啟時桑佑桑酒皆想上前阻攔,被族長命人拉住了
若他只是個普通老朽,定也可為這世態(tài)炎涼命運不公反抗幾句,可他是族長,背后是十萬族人
冷血也好,自私也罷,他想背上罵名,用魏枝一人換取更多人的性命
胸腔被巨大的刺痛與割裂感灌滿,魏枝本想忍受這徹骨之痛,凄厲的喊叫到底是沒忍住從口中鉆出
魏枝?。。。?/p>
桑酒木訥的跪在一旁,眼眶的淚水一刻不停歇的往外流著,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握住一樣的疼,卻又深知上空的魏枝比她痛苦千倍萬倍
無邊的痛苦將魏枝吞噬,不知過了多久,在仙髓被取出放于鎮(zhèn)水石中的瞬間,她也脫力向摔向了地上
但疼痛感沒有如約而至,熟悉的清香包裹住她,那時桑佑的懷抱
桑佑魏枝
桑佑你這個笨蛋……
一道淚水劃過魏枝的臉,卻并非出自她的眼睛,是桑佑的
周圍人的不安消散,上方波濤的海水漸漸平息,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唯有桑佑,心中被刻下了一道再也無法愈合的傷疤
一群人的希望,一個人的墳墓
桑佑父王,我恨你
桑佑抱起魏枝離開前只說了這五個字,桑酒也走了,族長垂頭默認了這一切,在他們走后命人安置了冥夜,和不遠處那昏倒的女子
族長本王…真的錯了嗎
無人回應,又或許,心底早已有了答案
魏枝一睡就是三天,這期間桑佑一直在為她輸送靈力,即是不見她醒,也依舊執(zhí)著
而今日,除了桑酒,倒是又有了一位新的來訪者
冥夜你好,我來拜訪魏姑娘
再次見到冥夜那張臉,桑佑先是惱怒,隨后那滿腔怒火,又迅速化作毫無保留的敵意
桑佑這里放不下你這尊大佛,既然你今日已醒,還是請回吧
冥夜我聽桑族長說她自抽仙髓護得了冰晶周全,我今日…
桑佑戰(zhàn)神是聽不懂我說話么?
桑佑我讓你,請,回
桑佑說完轉(zhuǎn)身回屋了,從睡房簾子拉開又放下也不過只有短短幾秒,但順著縫隙,冥夜還是瞧見了躺在榻上的女子
女子側(cè)躺在塌上,一頭烏發(fā)如云鋪散,唇上的那抹淺紅被蒼白的臉色襯托的反而醒目而突出,顯得那么嬌柔溫美
冥夜幾乎是一瞬間就認出了她
那是大戰(zhàn)過后,他經(jīng)過墨河駐足休息,出神時被旁邊的動靜所吸引,扭頭看去,正有兩位女子于水邊嬉戲
其中一位看到他望了過來,另一位卻只是淡然的掃了一眼便將視線重新投入河水
纖細的手指在水里抓著好看的石頭,膚如凝脂,精妙世無雙
也不知是何妖,能夠做到輕易吸引他人視線,猜忌著卻也沒有傷害其的打算,離開回天宮復命了
思緒拉回現(xiàn)在,結(jié)合族長所說的種種,再見眼前人心中也只有“因果”二字可感嘆,當日他放她一馬,改日她救他一命,也算是莫名的緣分
冥夜那今日讓魏姑娘好好休養(yǎng),我明日還會來的
語落他還真就說到做到?jīng)]在停留,桑佑看他走的那么果斷,心中怒火難消
沒過多久,又有一人過來
自打族長同意魏枝舍己救人,桑酒便整日自己呆著打坐,桑佑更別提了,若非懂得規(guī)矩,只怕對蚌王的態(tài)度不會比冥夜好上多少
桑佑不知父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還請快些說明,我還要回去照顧魏枝
本來見他已是勉強,誰知這族長開口,正中桑佑雷區(qū)中心
族長你也知道,那戰(zhàn)神醒了
族長魏枝此生,無緣仙道,可我不想她永遠拘泥于這小小墨河
族長她該去看看飛升之后的日子是怎樣的
桑佑父王想講什么明說便是,孩兒沒心思,也不想猜
族長冥夜說他還會再來,待他下次到訪,我會說服他…娶魏枝為妻
語落,桑佑手中的杯子直接被捏碎了
他滿臉震驚,滿目諷刺,周身的戾氣怎樣也都壓不下去
桑佑那敢問父王可曾想過,枝枝醒來后聽到此話,可愿答應?
族長我知你們二人關系匪淺,可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給她的了
族長這次是個機會,能讓她登峰造極走向更高的地方
桑佑枝枝想要的,不過是蚌族安康順遂,她救了我們所有人,這么做當真厚道嗎?
族長聽罷也急了,瞪大眼睛語氣加重幾分
族長厚道?我這樣做怎么就不厚道了?!讓冥夜將她帶回神域,為她洗髓療傷,還能護她周全
族長于她而言,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啊兒子!
桑佑我不同意!
族長放手吧兒子,本王已經(jīng)身不由己虧欠那孩子一次了
桑佑的固執(zhí)在這一句話出口的同時有了裂痕,他沒接話,蚌王也沒再開口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等待他的答案
很奇怪,明明冰晶已被修復,可桑佑的心卻一直再沒暖起來過
而在此刻,更是走向了黯淡的冰涼
英朗的臉上滿是絕望,回顧身后,隔著簾子他看不到魏枝,就如同未來,他也要徹底失去她了
不知過了多久,族長都已經(jīng)累到幾乎可以站著睡著,才隱約聽到了眼前人的一聲喃喃自語
他說
桑佑好,我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