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兒離開之前還問了一句,不過穿越者愛西絲不愿意回來頂替,她才不想看見那個魔王弟弟曼菲士。
那時候曼菲士處決背叛他的人的時候,可是面無表情的就把劍給刺進去了,穿越者愛西絲被他帶著暴戾的眼神一掃,嚇了個半死。
現(xiàn)在她就想云月兒快點成功,然后罩著她,留她在這個魔法世界也行,要是能夠回到現(xiàn)代那就更好了。
她不愿意,云月兒也沒有勉強她,而是留下了一具傀儡在那里,不過這具傀儡是有時效性的,只有一年的時間。
她也不知道她歸來是什么時候了。
所以她交代烏瑟和亞莉,如果一年之后她沒回來,就宣告她的死訊。
但是她回來的話,會把他們帶走的。
所以烏瑟和亞莉都愿意等,愿意一直等著她。
云月兒也說如果曼菲士問,那么告訴他也無妨。
曼菲士和烏納斯聽到烏瑟的回話,心口都像是被緊緊的揪住一樣。
在烏瑟的話里,只有她留下的一句,她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卻連告訴他都不肯……
曼菲士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語氣都是輕浮飄忽的,“一年之后,她竟然還讓我們給她辦葬禮?”
就是一種連諷笑都沒有辦法的無力的話語。
曼菲士感覺面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有些天旋地轉(zhuǎn)的。
他甚至聽不清楚烏瑟他們的回話,只看見他們的嘴巴在動,甚至讀不懂后面的話語。
直到他看著那大開著的殿門,問了一句——
“她還會回來嗎?”
宮殿里的氛圍忽然間變得寂靜了下來。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一年的時間里,他們感覺自己都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的行尸走肉,有一種渾渾噩噩的感覺。
雖然她沒有明說,可曼菲士又怎么能夠猜不到她的身份呢?
這些時間里,他多多少少能夠從問詢?yōu)跎蛠喞虻脑捳Z里知道關(guān)于她的些許信息。
最讓他妒忌也是最無力的事情是,她寧愿把承諾給身邊的烏瑟和亞莉,承諾著愿意帶他們走,也沒有只言片語給自己。
甚至于他們還見過她的真容,和她有著更深的羈絆。
而他只能從他們口中的敘述里知道她有著一頭淺金色的頭發(fā),碧色的眼睛,人所不能輕易想象出來的容貌和風(fēng)姿……
無數(shù)次他讓畫師畫出來,亞莉都說不像,完全不像。
烏瑟自己學(xué)習(xí)了刻畫,畫出來的人只有五六分像她,都已經(jīng)被曼菲士珍藏起來。
王殿里,擺放著大大小小的木雕像,曼菲士有什么話也只會和這些雕像述說。
有的時候會幻想這些木雕像給他回應(yīng),今天好像真的她就坐在了那里一樣。
曼菲士伸手去觸摸她的臉頰,卻發(fā)現(xiàn)觸摸到的是空的,可仍舊想要攏住那些幻夢,“姐姐,姐姐……為何你從不來夢中看我?”
他早已經(jīng)分不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只是一味的抱著她留下來的已經(jīng)氣息淡薄得幾乎嗅聞不到的衣物。
不太久,就連那具傀儡愛西絲的身體都消散了。
埃及上下都在為這位埃及女王的早逝而悲痛。
不太久,開拓了埃及的土地,以及前面幾年的勵精圖治,讓埃及走上富強之路的年輕的埃及王也開始纏綿病榻。
曼菲士只來得及遴選一位人品尚可的王室子弟立為王儲,便在無盡的思念當(dāng)中身體迅速衰敗。
到生命的最后,他也沒有想到他的人生如此短暫,似乎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可是當(dāng)自己的記憶瀏覽過去,也并不怨恨自己的生命這么短暫。
他只是在想,為什么她不能再來早一點,讓他們相處的時間再長一點,這一回他一定要和烏瑟、亞莉那樣一直待在她的身邊,而不是浪費了幾年的時間。
今天他的精神好了一點,烏納斯讓侍從幫他帶上蛇冠,他有了一點力氣,騎著馬來到河谷,又是一年的河谷狂歡夜,會有男女在這里偷偷歡愛。
那天晚上他們只是吻得用力,也只有那一個吻,都覺得以后還有很長的時間。
他們看著太陽從埃及的那邊升起,看到豐饒的埃及土地,看到勤勞的埃及人民,那個時候他還豪情壯志……
但是現(xiàn)在他看著埃及的微亮的天空,馬上只有一道蕭瑟的背影。
“王姐,尼羅河的確不能見證我的誓言,一起喝過尼羅河水的人也不一定會相聚,但是會想念……”
“川流不息,見證著千年歷史的尼羅河啊,請將我和王姐的故事也寫入其中供后人知曉吧?!?/p>
“知曉埃及王宮里掌管上下埃及的年輕法老和女王,知曉下埃及女王的豐功偉績,知曉埃及王開疆拓土的事跡,知曉他們共乘過圣船,知曉他們天神曾經(jīng)為埃及王的誓言正名,知曉他們曾經(jīng)的約定……”
“當(dāng)埃及的太陽升起,照耀這一片土地,照耀著農(nóng)田,照耀著法尤姆的堤壩,照耀著一切的時候,請讓她也看看我所走過的土地,那是她曾經(jīng)深愛過的地方?!?/p>
曼菲士虔誠的闔上了眼睛。
年輕的埃及王終究沒有等到太陽升起。
他的墳?zāi)估镉兴浰徒o她的圓形花冠,還有一叢一叢的麥穗,以及那些陪伴著他許久的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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