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志高走到了孫志鑫家的門前，對著里面的人喊：揚州的書院收的，志鑫，你可以先不急于去揚州，酉陽也是可以的。

看里面還沒有聲響，孫志高有些無力地回了屋。

半蹲著身子，孫張氏拔著雞毛，死掉的雞身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毛了，只有一些很小的毛孔毛，點了幾把火，孫張氏架著雞烤著它的外表，嘟嘟囔囔地說：不下蛋的老母雞，這次燉湯喝，可得給兒子好好補補，臉兒都瘦了。

在屋子里的孫志高走出來，手上拿著刀和大碗，向他娘走去，說：娘，我來吧，宰雞的活兒就讓我來做，娘，你去地里摘點菜。

手上的動作偏過去了些，說：我來我來，你是寫字的手，哪有碰這些的。

就在他娘身后的孫志高哪管這些，說：怎么就不能碰了，娘都碰得，身為娘的兒子怎么就碰不得了呢，再說了，兒子是個男人，已經(jīng)可以是家里的頂梁柱了，娘，你該享受了。

說完，已經(jīng)奪過了他娘手上的老母雞，孫張氏有些動容，手上也由緊變松，又說不過兒子，說：那你慢著點，娘就先去摘菜了。

關(guān)上門不免又看了看兒子手上的動作，覺得像模像樣的，心里那塊大石頭有些放下來了。

門虛掩著，志亮拿著東西，探出了個頭，看見院子里就志高在，敲了敲門，孫志高抬起頭，手上的汁水粘乎乎的，說：志亮哥來了，快進來。

憨憨的把東西放進了屋，說：志高，我來是有一件事的。

“你說，志亮哥，你和我哪兒跟哪兒，只要是我能辦到的”孫志高說。

有些不好開口，臉上都扭捏了，孫志高看他為難的樣子，說：志亮哥，可是家里有人想來我這兒看文章的。

“對對對，志高，你真聰明，我弟弟志倫想來想你請教，你不是回來了，前些日子去了志鑫那兒，不過，志高，若是為難你了，就當(dāng)我瞎說的”志亮面露難色，心里也覺得這事多半不行。

孫志高：可以倒是可以，志亮哥，讓志倫來我家，但我可能只有午時過了才有空閑，志倫還愿意來？

“可以可以，志高，你能教教他，不用教很多，我弟弟性子魯莽，麻煩你了”志亮實事求是地說。

孫志高不信，覺得是志亮說的太夸張了，說：不會的，他來就好。

人走后，孫張氏已經(jīng)把菜洗好進了門，說：志高，志高。

堂前里的孫志高探出頭，說：娘，怎么了。

白凈的臉上有一抹灶灰，站在原地上的孫張氏沒有再走，本該說出口的話又止住了，換了另一句話，說：沒事，娘剛剛沒看見你。

母子倆歡歡喜喜地吃好了飯，孫張氏還叮囑早點睡，別累著了，都已經(jīng)要有孩子了。說到孩子，在收到媳婦已經(jīng)懷有三月的書信時，忙回了娘家跟張母分享了這個好消息。張母已經(jīng)眼花了，但耳朵卻能聽清，高興自己要有曾外孫，從舊箱子摸索的找出了一雙小鞋子，孫張氏拿在手上，感動的不行。